这种说法无疑延续了17世纪英国哲学家霍布斯的观点,后者将喜剧定义为一种“突然的荣耀感”,对后世的喜剧美学产生过深刻影响 。而黑格尔在此基础上进一步将“可笑性”和“喜剧性”进行区隔 。
时至知识普及性提升的今日,“自矜聪明”带来的笑声或许少了,“与人们的习惯和常识相矛盾的无意义的方面”,依然具备极强的可笑性 。
人们早已习惯“姜还是老的辣”和“一日不见如隔三秋”的表达,当习惯被打破 , 常识被颠覆,自然会被“姜还是老的老”和“一日不见如隔一日”而逗笑 。这些新编出来的语言看起来是毫无信息量的废话,但在相对主义的逻辑里,它们为固有的思维定势带来了意外信息 。
meme的中国例证
“废话文学”的走红,可以被当作一个生根发芽于中国语言文化的meme样本,并且在许多方面,比起之前的网络流行梗,它更接近于meme本初的含义 。
Meme是一个被创造出来的概念,最初来源于英国科学家道金斯的著作《自私的基因》 。作为当代最著名的无神论拥护者之一,道金斯认为演化的驱动力并非个体或物种全体,而是复制者 。这一复制者,在物质层面是广为人知的基因,在语言、观念等文化层面,则同样存在着一个相对应的概念,作为为文化的繁衍因子 。
道金斯从希腊词根中找到原意为模仿的单词mimeme,为了和gene(基因)形成对照关系,他将词头的mi删除 , 制造出一个新的概念,meme(中文中经常被译作迷因) 。
Meme是一个1976年才被发明出来的词,此后在社会学、传播学等领域都有发展 。作为一个较新的理论概念,meme理论尚未取得广泛共识,但已在互联网世界获得大批拥趸 。
去年火爆海外的《一剪梅》就是一个很好的例证 。故事起源于一次跨国“搬运”,一名网友将快手用户蛋哥的视频发布到YouTube 。画面中,蛋哥的头因为快手特效变成了尖顶,在未消融的雪中,蛋哥唱起费玉清的经典老歌:“雪花飘飘,北风萧萧 。”
一句中文老歌,突然点爆了海外互联网 。结合曲调和翻译,国外网友迅速get到这句歌词中的萧瑟悲凉之感,继而加入这场全民创作 。工作不顺利,冰激凌掉了 , 妈妈不给我吃糖,所有不顺遂场景出现的那一秒,都是战歌应该响起的瞬间 。——“XUE HUA PIAO PIAO BEI FENG XIAO XIAO.”
国外视频社交网站TIKTOK里,围绕这句中文歌词展开的创意如同一场大接力 。有华裔血统的年轻人找来自己的华人家长 , 发现没有一个会中文的华人可以念着讲出这句词,他们都会唱出来 。
《一剪梅》一度在国外音乐网站Spotify上名列前茅,但没有人觉得这是费玉清带来的华语文化输出 。互联网时代,meme把语言、音乐、传统、观念这些文化上的意象简化为最小单位,“进化”出的下一步往往出人意料 。在一个最小单位体里,许多外部概念是隐身的,小到歌手本人 , 大到语种和国界,都不再是这场传播的主要影响因素 。跨文化研究中的“误读”和“悟读”,都不再足以成为这一文化现象的注解 。
学术概念被应用到现实语境中时,难以避免会出现泛化和扩大化的情况,例如今年广为传播的“内卷”和“PUA” 。当然,因果也可能是倒置的,正是由于一些学术概念所触碰的现象在现实生活普遍存在 , 才会导致这些概念翻出学术讨论的围墙,成为被广泛应用的那一个 。
Meme理论进入互联网时代,一度成为流行梗的代名词,也有人将其等同于文化的病毒式传播 。每隔一段时间,网络世界的爆梗都会更新换代,流行一阵,再被新的梗替代 。“废话文学”相较普通的流行梗,有一种更接近meme概念的特征:变异性 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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