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天晚上许杨加夜班 ， 我和林美琴像关在一个笼子的老虎和狮子 ， 剑拔弩张 。 我问：“你赖着不走 ， 是不是还对许杨有旧情？”
林美琴一脸不屑：“错 ， 许杨是个绣花枕头 ， 我压根没想过和他复合 ， 只是我不甘心这房子被你们占了 ， 房价这么涨 ， 我要60万不过分 。 ”
我问她为什么不另找个住处 ， 房子的事可以延后商讨 ， 林美琴冷笑一声：“凭什么要我搬？你们可以另起炉灶嘛 ， 60万以后我也会给的 。 ”
这是场拉锯战 ， 谁也不肯放弃 ， 搬出去即代表输 ， 未必与旧情有关 。
物业来敲门 ， 是我开的门 ， 来人头一偏对林美琴叫道：“卫生费要交了 ， 100块 。 ”
林美琴交了钱 ， 向我嫣然一笑：“100除以3是多少？”
100除以3除不尽 ， 就像我们三个住在同一屋檐下 ， 怎么也摆不平 。 而这个家显然更属于林美琴 ， 她才是女主人 ， 就算我和许杨是夫妻 ， 也改不了房子的归属 。
3
一个多月后 ， 林美琴有了英俊的男友小晨 。 如法炮制 ， 小晨拖着皮箱搬了进来 。 林美琴欢欣地向我们介绍：“这是我男友小晨 ， 以后多多关照 。 ”
许杨的脸都青了 ， 小晨却客气地过来握手：“你们的情况我了解 ， 别把我当外人 。 ”
这下 ， 饭桌上小晨和林美琴居一方 ， 许杨主动移到我旁边 ， 俨然两军对垒的架式 。
小晨说：“美琴给我说过了 ， 由于时间空间问题 ， 大家只好在一起做饭吃饭 ， 不过没关系 ， 我不拘小节 。 ”
【东莞|四个人的蜗居生活】小晨的潇洒 ， 更衬得许杨狼狈 ， 晚上 ， 那边传来夸张的男欢女爱之声 ， 这下轮到许杨受不了了 ， 骂道：“狗男女 ， 装给谁看？”
我们不曾也是“狗男女”吗？男人真是又虚伪又脆弱 。 欢笑声直到午夜还没有停止 ， 许杨一掀被子：“我们搬出去住吧 。 ”
这么快就宣告战败？
“万一她不给你60万怎么办？”我想到了最关键的 。
许杨烦躁地说：“她能给多少算多少 ， 我不跟女人斤斤计较 。 ”
他不跟女人计较 ， 可我也是女人 ， 我得计较 ， 房子丢了 ， 我们拿什么来成全爱情？
小晨的到来 ， 仿佛化学氧化剂 ， 使我们的关系迅速发生了变化 。 卫生间的灯闪了 ， 林美琴招呼小晨来修 ， 可许杨却先爬上凳子 ， 小晨客套几句 ， 许杨就黑着脸说：“这是我的家 ， 要你来管？”饭桌上 ， 小晨给林美琴夹菜 ， 许杨就猛给我夹 ， 傻瓜也看得出来：许杨在吃醋 。 有了我 ， 许杨仍在吃前妻的醋 ， 这说明什么？我再也忍受不了四个人的蜗居生活 。
可症结是：60万林美琴断不会给 ， 谁搬走谁就完败 。
4
我下班一进门 ， 就看到许杨和林美琴头挨头在看什么 ， 我的血猛冲上头顶 ， 好不容易镇定下来仔细看 ， 原来 ， 房子的按揭还没完 ， 他们一直是你单月我双月地轮流交 ， 这会儿正在核对账本小票 ， 看银行利率算错没有 ， 商量要不要提前完成按揭 。
他们认真地商讨 ， 我插不进一句话 。 有人说：共同的利益才能营建共同的感情 。 我和许杨有什么共同的利益？
我和小晨熟络起来 ， 发现他打一份散工 ， 人很轻薄无聊 ， 想不通林美琴怎么会找这种男人？我问他：“这种关系不尴尬吗？你能容忍女友前夫的存在？”
“都什么年代了? 你不也和我一样吗?我们可以玩双夫双妻的游戏嘛 。 ”说罢他把手移了过来 。
这一幕 ， 恰好被洗澡出来的林美琴看到了 ， 她无所谓地笑笑 ， 闪到了一边 ， 我的心猛然透亮：小晨只是逼我们就范的棋子 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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